第四十章第一节员工在眼里，教师在心上

整整一个轮回了，绵延起伏的学校围墙上的三角梅，一年四季大红大紫的艳美在墙内墙外，香了墙内，也香了墙外。行政楼一侧，宽大平整的石砌驳岸上，被宽叶爬山虎密密实实地遮盖着，远远看去，只见青翠不见墙，这一岁一枯荣的爬山虎，是否知晓西山这十二年所历经的风雨和阳光呢?
  总校长张文彬常常看着那大红大紫的三角梅，和密布高墙的抓山虎，想着昨天，今天，明天……
  大凡了解总校长的，都知道总校长的烟抽得凶，一旦思考起问题来，一根接着一根，很有点没完没了的劲头。抽烟的特点也很鲜明，在一个巨大的树根茶几桌旁，朝办公桌那方向有个角度是总校长的专座，无论是独个坐在那里思考，还是与来访者面对面交谈，总校长总是把一包中华烟或是高档“七匹狼”烟放在自己所坐位置的茶几边边上，与他只有高度的距离几乎没有长度的距离。这样总校长取烟就极为方便，不抽时搁茶几边上几个钟头，一旦点上火了，就一根接着一根，没有停顿。烟盒里的二十支烟急剧减少，就像动画片里的快镜头，一大堆的木材刷刷几下就由高到矮，由矮到一根不剩。总校长抽烟似乎就是那搬木头的巨人，无论多么成山成垛的木头，只要动手“搬”，是一定要“搬”之一空的。总校长抽烟再一个特点，就像做其它事一样“大气磅礴”，一支烟，吸吸几口，见有人来了，就往烟灰缸里一扔，那硕大的玻璃烟灰缸里是盛有水的，扔进去了，带火的烟头“嗞”的一声，火灭了，大半截烟随之也湿了。即便没有干扰，最多也只抽到一半，就弃之烟灰缸。再从烟盒里摸出新的一根来，如法炮制……
  2006年夏季招生落下了帷幕，总校的，江西分校的，两千五百多个学子远远近近地涌进了西山学校的校门。9月1日开学典礼之后，仍然有星星点点的学生从这里那里前来西山，加入西山莘莘学子的滚滚洪流。
  学生进校了，作为董事长和总校长的张文彬，西山发展、扩建校园的规划又一次显现在脑子里。他把戒不掉的烟瘾“可持续地发展”，树根制作的茶几上，总有一包扯开口子的“大中华”或“七匹狼”冲着张文彬呲牙裂嘴。
  这天，张文彬独自一人坐在同是树根做成的凳子里，楞怔怔地盯着挂在办公室墙上的一幅书法：滚滚长江东逝水，浪花淘尽英雄……看着看着，他猛地把手上尚未点上火的香烟，习惯性地往烟灰缸里一扔，又习惯性地端起半小杯茶水，把那根完好的香烟从头到尾地浇了一遍。随后，拿起搁在茶几边上的手机，拨通了林秉国的号……
  半个小时后，林秉国出现在张文彬的办公室，一进门就说道：“我也算个能掐会算的半个神仙了，就知道一招完新生，你就得召见我。”
  两个“黄金搭档”见了面，亲热得不侃上几句，就转不上正题。侃舒服了，正题也就引出来了。
  张文彬端起刚烧开的水，往小茶壶里续上水，认真地对林秉国说道：“今年夏季招生已告结束，下一步得抓紧从A区老营房大门至新高中部后门，那一大片养鸡、养猪场再征收过来，扩建！”
  林秉国接下张文彬的话：“我就知道你这人心大得很，这西山都扩建无数回了，再来个扩建，也不是个新鲜事了，你说吧，我听，听过之后就是执行。”
  张文彬听了，又急忙摆摆手，连着几个“别、别、别……”之后，才正经说道：“要不，你说，我听，听过之后，由我坚决执行！”
  这两人，你几句，我几句的，话语间，显露出十几年携手共建西山的兄弟情。
就如何征收，如何扩建的议题上，两位创业者谈得很深很久，细致而具体，具体而翔实。
  窗外偏西的太阳，早已移至西山山顶，当这山顶也顶不住那轮火球的时候，夜幕就将从天际垂落，又一个多彩的夜晚要诞生了。
  两位创业者谈呀谈呀，全然不顾太阳是否下山，行政大楼内各机关、处室是否下班。似乎一定要将谈话进行到底。
  张文彬搁在茶几上的老“七匹狼”，早已换成了新“七匹狼”。“十四匹狼”都将化为烟雾，并半截半截地被填进烟灰缸。
  当又一根“七匹狼”点上火的时候，张文彬换了一个新话题说：“今年年底必须再一次给全校教职工加工资，包括江西分校的。”
  林秉国听了，没有及时应答，几秒钟之后，才反问了这么一句：“刚才不是把资金都安排在扩校之中了吗？”
  张文彬同样没有及时应答，而是猛地吸进了一大口烟，然后把剩下的一大截烟朝烟灰缸里用劲一掷，顺着那股劲说道：“储备金！”
  林秉国听到“储备金”这两个字，心里明白张文彬即便动用储备金，也要给教职员工加工资。他想，十几年来，张文彬都是这样为人处事的，大凡他作出决定的事，他都支持。
  每当一个人作出决定的时候，另一个人总会支持，这也许就是黄金搭档。
  张文彬说出“储备金”这三个字之后，又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支“七匹狼”，又一次“啪”的一声燃起了打火机的火，点上烟，吸了口之后，果然说道：“就是动用储备金也要给教职员工加薪，没有高工资，至少要有较高的工资，优质的师资才不会流失，优秀的教师才会进一步引进。”
  林秉国点点头答到：“我十分理解！”
  张文彬继续这个话题说：“我们的西山学校，早已实现了万人大校，但还没有与省市最优秀的学校齐名并列，我不甘心，我死活要拼搏，非要把西山学校拼出个最优秀来。”
  林秉国听了，笑容满面地说：“这是你一贯的奋斗目标，十几年如一日啊。
  张文彬盯着林秉国反问：“你就不是？”
  林秉国愣了一愣，赶紧说：“我也是，我也是！”
  说完，两人都开心地一笑。
  张文彬说：“西山还要有新一轮的发展，需要投入巨额资金，我们要敲锣打鼓的向银行贷款，而且要有胆量、力争向外资银行贷款！”
  林秉国瞪大眼睛的同时张大嘴巴：“啊……”

更新时间：2015-11-06 16:37:19 ｜阅读：次｜编辑：张越